走自己的路 转自己的屁股

作者：陈华平

　　既然是“莫言”，就只能意会;既然不能说，就只能读;既然是读，就各有各的体会。

　　初闻莫言，是因为《红高粱》这部电影。结果读了小说才发现，电影只是其中的片段。也就是从那时起，莫言名声大噪，因为这部电影，也因为“改编莫言的作品可以想怎么改就怎么改”。

　　坐在《红高粱》开垦出来的处女地里，莫言从此一发不可收，不管是历史也好、传奇也罢，亦或是神话鬼怪、飞禽走兽，都成为了他绵延不绝的小说题材。哪怕只是一个梦，都可以点燃他的创作激情，就如《透明的胡萝卜》。

　　其实在下算不上莫言的忠实粉丝，但读他的书总是感觉很特别，因为农村题材、因为现实里融入了魔幻主义、因为里面的人物有人的味道、因为他太会讲故事。助推莫言获奖的翻译功臣——瑞典翻译家陈安娜就直言不讳地说：莫言的长处就是讲故事。她这样看待莫言笔下的人物：“莫言写的人物不是那么简单，不是一个人很好或很坏，而是又好又坏。一个人可以对别人很坏，同时你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孩子、自己的家也可以很温暖、很幽默。这些人很复杂但很真实。”

　　很多人甚是不解：为何莫言有如此多的故事?曾经是莫言老师的旅美学者刘再复一针见血地指出：童年时代的苦难造就了莫言，使他对现实生活有了刻骨铭心的体验。苦难是莫言的第一摇篮，是他的天才催化剂。而对于创作，莫言发明了“三个阶段论”。他说：创作的第一个阶段是把坏人当好人写;第二个阶段是把好人当坏人写，同时把第一个阶段合并在一起;第三个阶段是把自己当罪人写。不难看出，莫言的很多作品都很好地印证了这个观点，也从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笔下的人物非同一般。

　　近来，关于莫言获奖，有颇多非议。陈安娜听闻后，送上了一句瑞典俗语：“无论你转身多少次，你的屁股还是在你后面”。意思是，无论你怎么做，人家都会说你不对。其实，莫言一直是这么做的：走自己的路，让别人打的去;转自己的屁股，让别人非议去;讲自己的故事，让别人买书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