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沙坪坝:最后的文革武斗罹难者墓群
2012-03-16 本站作者 【 字体:大 中 小 】
核心提示:在重庆沙坪坝公园的角落里,有这样一座墓园,它是至今中国保存最完好的文革时期的墓园之一,这里静静地伫立着一百多座墓碑,埋葬着五百多位当年的遇难者,今天它已经成为重庆市的文物保护单位。本期《走读大中华》走进这片墓园,也将走近当年这些牺牲者的后代,走近当年的那些亲历者,听他们讲述那段历史故事。
2011年04月15日《走读大中华》节目播出“忘却的纪念:重庆文革墓的回忆”,以下为文字实录:
解说:在重庆沙坪坝公园的角落里,有这样一座墓园,它是至今中国保存最完好的文革时期的墓园之一,这里静静地伫立着一百多座墓碑,埋葬着五百多位当年的遇难者,今天它已经成为重庆市的文物保护单位。
杨锦麟:在此之前我们也一直听说,在沙坪公园有一座文革留下来的墓园,而这个墓园,今天已被重庆有关方面,视为文物的保护单位,我们很好奇为什么这座墓园,可以一直延续至今还在保留,而这段历史,究竟又告诉我们什么?在这里面静卧的五百多条,曾经是鲜活的生命,他们每个人有什么故事,我们试图走进这墓园,也将走近当年这些牺牲者的后代,走近当年的那些亲历者,我们听听他们的讲述,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讲述和访谈中间,在今天也可以得到一些曾经以往必须要有的,但是至今仍然没有的一个启示。
解说:在沙坪坝公园里与歌乐山烈士陵园遥遥相望的这座墓地,显得幽静而荒凉,通过生锈的铁门望去,里面的一百一十三座墓碑,已被杂木和青苔遮掩了大半,紧锁的大门,将埋葬在这里的五百多名死难者与世隔绝。画面中的人名叫周家渝,作为重庆武斗的亲历者,他经常会来到沙坪坝公园,来看看这里常年的战友们。
杨锦麟:《走读大中华》边走边观察,我们来到了重庆山城,来到了沙坪公园,沙坪公园有一处僻静之处,这一带地方已经不为外人所知,这是一段尘封的历史,它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,这是中国就目前所知的,唯一现在还保存的,文革红卫兵的墓地。我身边呢,周家渝先生是40多年前,山城的叱咤风云人物之一,那么他陪着我来凭吊那段历史,来讲述那段历史的点点滴滴,谢谢。
周家渝:好,走。
解说:1966年12月至1968年期间,重庆陷入了空前的动乱中,因对文革的不同理解,重庆出现了造反派和保守派,即“八一五派”和反到底派之间的对立,周家渝担任“八一五派”的第一勤务兵,那年才21岁,正在重庆大学读书,他亲眼目睹了,许许多多年轻生命就此定格。
大学生文革武斗中中弹身亡
周家渝(前重庆“八一五”派成员):我觉得非常悲痛,非常可惜,这都是非常有前途的,非常有前景的同学,我举其中一个叫谢宗正,是我的一个大班的同班同学,大班,我们无线电系三个小班,111、112、902三个准业,我是112的计算技术的,学计算机的,这个三个专业呢,上大课都在一个大班,阶梯教室,我们是一个大班的,他是111的,是学自动控制的,一个大班上课,我们两个经常在一个桌子,我先到我帮他占半边,他先到再帮我占这半边。
杨锦麟:关系非常好。
周家渝:关系非常好。
解说:谢宗正,1944年出生,1967年8月2日在攻打反到底派时中弹身亡,时年23岁。
周家渝:他是他们全家的骄傲,是他们家长得最帅,成绩最好,而且人际关系最好的一个小孩,兄弟姐妹,他哥哥和他的妹妹都非常想念他,虽然他活的时间不是很长,但是在家里面的印象非常深,都喜欢他,都为他感到非常惋惜,包括我,作为他的同学我也是,在重庆大学死掉的这27个人中间,最惋惜的就是他,作为我来讲,最想念最惋惜的就是谢宗正。
解说:在重大,周家渝十分喜好文艺,曾经与谢宗正一起演出,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
周家渝:我们两个非常合得来,很多认识非常一致,包括对国际形势的看法,对我们国家的一些问题的看法都很一致,很合得来,很谈得来。
解说:时隔四十年,对于谢宗正,周家渝有着深刻的记忆。
周家渝:他家里边是世代的老工人,血统工人,这个人长得非常帅,方面大耳,非常,很阳光,很帅,在班上很多女同学追他,学习成绩特别好,是他班上的班长,共青团支部书记一个人当,非常有前途的,学习相当好,很聪明,而且很有号召力和演讲能力,班上的活动只要他一上台,全班都拥护他,叫干什么干什么,很有亲和力,跟我私人关系特别好。
解说:对于这样一位好友的突然离世,周家渝至今一提起,仍是心痛至极。
周家渝:很悲惨,当时我在外边,不在学校,人家电话跟我说,你那个最要好的同学,谢宗正出了事了,我说出什么事赶快送医院,我以为受伤嘛出事,他说已经死了,已经不行了,已经去世了现在,我说尸体在哪里?他说在重庆大学的,就是在那个停尸房嘛,就在民主湖旁边的,有专门放尸体的一排防空洞,那个地方专门放尸体,在那,我马上就坐车赶回来,马上赶回来,看到他已经不行了,穿的是那个军装,已经换上了新军装了,我就特别跟当时的,负责尸体的一些人说,一定要那个最好的,哎呀,我当时大哭一场,哭完了以后已经没有办法了,已经救不活了。
解说:谢宗正参加争夺建设机装厂的战斗时,被对方的高射机枪,打中了腿大动脉,抬回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遇难了。
周家渝:我曾经去看望过他的父母,后来他们搬家了以后就找不到了,当时去的时候他父母在,他的哥哥不在,他的妹妹不在,就是给他父母买点东西去,能够去看望他们,拜访他们一下,谈论过去的一些谢宗正的事情,都很伤心,我也不愿意再勾起他父母的伤心,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了,后来他们搬家了没有去了。因为一去了就哭,没有办法啊,恼火得很想起来,因为都认为他是个人才。
解说:回忆完谢宗正后,周家渝又向我们提到了另一位好友王玉生,他是在1968年不幸遇难的。
周家渝:还有这个,这个西师附中八一五,王玉生也是我比较熟悉的。
杨锦麟:怎么样,他当时是怎么样。
周家渝:经常到重大来找我。
杨锦麟:有几岁呢?
周家渝:中学生,十几岁,很年轻,非常地叫做什么呢?很纯,很纯洁,全心全意保卫共产党,保卫毛主席。
杨锦麟:这王玉生是几岁的时候,是哪一场武斗去掉了。
周家渝:那是在打那个什么,打潘家坪,中学生参加,就在战场上这个死掉了牺牲了,这个墓埋了几十个人。
杨锦麟:这个墓。
周家渝:就很大的一个墓,这个分了几个阶段,开始是很简单地,很粗糙地埋葬,就棺材很薄的木板钉的,棺材,埋下去埋到地上,土掩上,一个小坟包,一个小土堆,就是当时的情况,几个月以后,武斗停息了以后,然后才修建了这个,现在的情况。
杨锦麟:重新地修建。
周家渝:对。
解说:当年的热血青年,如今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,晚年的周家渝赋闲在家,过着平淡而朴实的生活,回忆起那段经历他仍感慨万分,对于逝去的好同学,好战友,除了可惜便是无尽地缅怀。
席庆生:目睹母亲中枪 文革武斗中的无辜死难者
杨锦麟:我们走进了山城,走进了一段尘封的历史,走进了中国大陆现在几乎可以说是,唯一的一座文革的墓园,在这里面埋葬着五百多个曾经是鲜活的生命,他们在这里已经静静地长眠了40多年。
解说:在重庆沙坪坝公园内,坐落着全国唯一保存下来的文革墓地,113座墓碑下面,除了四百多名参与者的遗体,还包括了一百多名无辜群众。1967年,席庆生15岁,他的母亲不幸成为这无辜死难者中的一位。
席庆生(重庆文革墓园罹难者家属):妈妈,今天杨锦麟先生陪我一起来拜祭您,40多年了,那一刻,那悲惨的一刻,那绝望的一刻,我一辈子都忘不了,我会每年都来,时时刻刻都想到你的养育之恩,想到你的悲惨,想到你那个壮烈的死。
每一年我和我的弟弟妹妹,每一年我都要到这里来,祭奠我的母亲,因为人生当中只有母爱最伟大,在那种自然灾害的时候,我母亲是卖血来把我们抚养大的,所以我永远忘不了这种母亲,而且这种悲剧产生在我的屋里,人生失去最可怕的就是母亲,所以失去了母亲那种痛苦,是其他所有人不能想像的,也无法去感受的。
解说:席庆生回忆着有母亲在的日子,仍历历在目,那时日子实在难过,母亲会背着他们偷偷卖血,以贴补家用。
席庆生:那个年代我父亲因为孩子比较多,只有我父亲一个人工作,就是60块钱要养活7个人,所以生活是相当的艰辛,我母亲就靠她去打一些零工,就哪里有一点事挣点钱,一天能够挣个1块多钱,7、8毛钱她都做,有时候就没有工作,没有工作的时候,生活就很困难了,尤其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,有时候母亲就悄悄地就去卖血,她一次卖血以后当时有个规定,就是第二次的话,时间不够不能卖,家庭太困难,她要去顶别人的名字去卖。
解说:母亲的爱使席庆生的童年虽然贫穷,但充满了快乐,但母亲的去世却给了他很大的打击。
席庆生:她对每一个孩子都非常爱,这是中国传统的,母亲对孩子那种爱,所以一直到母亲这种突然戛然而止,生命被别人打死以后,突然离开我们,所以我们从幼小的心灵,受到那种摧残,受到那种打击,就用语言就五雷轰顶,就一切看到整个世界都变了,就看到天都变了,看到所有人的面孔,我都感觉一个变化,尤其是目睹自己的母亲死亡,那种感觉就特别深刻。
解说:席庆生的母亲,当时是新华书店仓库的保管员,由于一次大的战斗,发生在席庆生的家附近,母亲为了安全,准备带着庆生和弟弟,一起到亲戚家避难。
席庆生:早上我们大概10点多钟,我们把早饭吃了以后,因为当时是在属于那种战火,打武斗的那种年代,穿上白衬衫,母亲穿上白的,我们都穿上白衬衫,我穿了一件白颜色的和尚衫,然后就跟着母亲,我走前面,母亲走后面中间,我弟弟走最后,我们三个人就从家里面出发。当时11点多钟的时候,走到毛线沟。
解说:这时突然背后发出两声枪响,席庆生的母亲摔倒在地。
席庆生:接着第二枪就响了,第二枪,枪一响,我就听到母亲啊的一声一叫,我就想到糟了,我就侧过来一看,我母亲倒在地上,倒到地上用手撑在那个胸口上,因为子弹从这个地方穿出去,从这里穿出来,然后我就一下子,因为母亲被打倒了,我一下子扑上去抱着我妈妈,我说妈妈,妈妈,妈妈,我妈妈眼睛就往上面翻。
解说:眼看母亲不行了,席庆生叫着弟弟一起,两人爬进一个农舍躲了起来,这一躲就是几个小时。
席庆生:那个时候就全身无力了,然后就已经就是绝望,无力,不晓得怎么办,全身无力就躺到那个地上,在那个墙角躲着去,大概在那儿躲了两三个钟头以后,大概到了下午12点多钟,那个事平息了,我就爬过去一看,母亲已经完全,肯定是死了。
解说:席庆生的父亲连夜将妻子埋在了现在沙坪坝公园的墓地中,而席庆生跟他的弟弟一起,被送到姨妈家寄养。
席庆生:母亲死了以后就我父亲一个人,养五个小孩,一个男人还要工作养五个小孩,就我爸爸把我们寄养在我母亲的姐姐,二姐那里,就是吃顿饭。
记者:吃顿饭。
席庆生:就是吃三顿饭,然后寄养一段时间,最后大概1969年过了,这样混到1969年,两三年,文革当中,不知道怎么混过去了,到了1972年我就到农村去了。
解说:11天后席庆生和家人一起,又重修了母亲的坟墓。
席庆生:1978年武斗停息了以后,然后我们自己,我父亲然后就把这个墓地重新用砖、用石子、用水泥,我们自己来把它砌起来,一直40多年了,一直保存着。
解说:每一年的清明席庆生和他的弟妹们,都会来祭奠母亲。
席庆生:有一次我跟我弟弟在一起,都大了的时候,我弟弟妹妹,我最小的一个弟弟叫席庆荣,他跟我讲,他讲了以后我很感慨,我听到的时候我就流泪了,他说哥哥,你们当知青了,他在屋里我问过,后来他说,他说我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,因为他当时只有五、六岁,就他那一句话的时候,那种痛苦,他说我想妈妈,但是我想不起妈妈的样子。
解说:今天席庆生又来到了母亲的墓前,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些意外的插曲。
警察:我来这里看望我的母亲。
旁观人:不要摄了,不要摄了,跟你说不要摄了。
席庆生:你等我说完了你再说,我们交流,让我快一点,我还早得很。
解说:我们正在拍摄的时候,受到了公园有关部门的阻挠。
席庆生:我的情绪出来之后正有感觉,他过来跟我说一句你快点儿,都走挨着了怎么快一点,你说再快点吧。我跟你讲你们要讲点道理,如果说你有文件你们不能拍,你把文件拿来看,我也是个遵纪守法的,对不对。
警察:对,你应该是有文化,有知识的。
席庆生:你有文件,你把文件拿出来看,你没有文件你口说我就不相信,还有我是一个公民,我有接受采访的自由。
杨锦麟 :这是一段悲剧,悲剧的历史并没有被所有的人所忘却,重庆这一座文革的墓群,这一座埋葬了五百多位不幸在那个年代,失去自己年轻生命的无辜的人们,他们的墓群在这里面默默地告诉了我们很多。刚刚在我们这个拍摄和访问过程中,发生了一段非常不愉快的,我们也做了一些纪录,席庆生的母亲,就是被那种无端的子弹横扫而来,惨死在他的怀里,而这一段历史对他的一生的影响,是永恒的,不可忘却的。但是由于历史的断裂,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,并不能理解那些罹难者的家属,活着的人他们那种情感,这不是一个人的责任,这是一个时代的责任。
郑志胜:我曾经有过背尸骨负荆
杨锦麟:来到了沙坪公园,来到了文革墓群,我们都知道这是中国大陆现在唯一幸存比较完好的一个墓群,要回顾这段历史,唤醒这段历史的记忆,就不能不有我们这个郑先生,来给我们做一个讲述,那么我想郑先生的故事,一定也会是扣人心弦。郑先生的故事,也跟我们这个墓群的命运由来有关,当初您主要是负责处理,这个武斗期间这个的尸体。
郑志胜(前重庆“八一五”派成员):“八一五派”里面的死难的,当时叫烈士他们的这些,尸体一般都是由这边拿来,那个大门原来没有,所以这边拿来由那个派出所这样,由后边这样来,就停在那一个坝子里面,我说那边有一块那个小烈士墓,现在是空的,我说我们是不是跟园里八一五联系一下,我们就把那个地方开辟出来埋,所以说我就跟黄顺义两个,就拿重大八一五的介绍信,就找到那个园里八一五,里面的一个战斗组织的,那个头叫何太富,沙坪公园的何太富,当时那个地方,就找到他。
解说:在郑志胜的努力下,兴建墓地的事得到批准,而郑志胜也被委托处理下葬的遗体。
郑志胜:开始我并不是说,我就是很乐意地去处理尸体的。
杨锦麟:被迫的。
郑志胜:你如果说我要乐意地去处理尸体,哪个原因你说吗,就是我那天说那个话,你如果说你不怕苦,不怕脏,不怕累,你怕鬼嘛,如果你胆子大你不怕鬼,你怕脏,你怕臭嘛,你两个都不行。
杨锦麟:你怕吗?当初。
郑志胜:怕啊。
杨锦麟:怕,能跟我说一下,当初接触这个尸首过程中,心里的这个。
郑志胜:我是不怕鬼的,我不相信有鬼,但是那个背后还是麻。
杨锦麟:背后还是麻,第一次看到以后还紧张。
郑志胜:有一个那个尸体我跟你说,很臭,很脏,很脏,我们用手摸那个过后,拿酒精洗,肥皂洗,然后拿来速水什么这些东西来洗,洗了过后,总是觉得回去吃饭,都吃不下。
杨锦麟:这是你当年的那个墓地吗?
郑志胜:是的,现在是砌的,当年是土路。
杨锦麟:土路,带我上去看看。
郑志胜:走啊。
杨锦麟:你到了这个武斗墓地心情怎么样?
郑志胜:唉,难说,沉重。
杨锦麟:沉重。
郑志胜:这个跟他们的那个李忠华打个电话,喊人来开啊。
杨锦麟:我们已经联系过了。
郑志胜:他不开。
杨锦麟:他还是不让开。
郑志胜:为什么?
杨锦麟:我们再次来到了重庆沙坪公园的这一座文革的墓园,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,我们大概也没有办法获准进入墓园,来进行走读和拍摄,我想请郑志胜先生,就在这个大门紧锁的文革墓园的外面,一块再来回顾那一段,没有办法忘却的往事。
解说:在这个墓园郑志胜老人,曾经亲手下葬了两多具遗体,对于他第一个下葬的梁自巧,他记忆犹新。
郑志胜:梁自巧是二十中16岁,二十中育才中学的一个学生,她当时大概是二年级的吧,梁自巧是二年级的,她在她死以前,在运动初期的那时候,经常到我们这里来,她是二十中的一个播音员,也是负责战地,负责战地救护,战地救护也有她。
解说:梁自巧在抢救伤员时不幸遇难,老人没有想到,他第一个下葬的就是一个老朋友。
郑志胜:梁自巧送来过后,我当时认识她,我就哭,边哭我就边在那儿弄。
解说:从那儿之后郑志胜老人,就一直在这座墓园中处理遇难者的遗体,被人们称为“尸长”。
郑志胜:我亲手打过福尔马林的尸体,一百多具吧。
杨锦麟:一百多具。
郑志胜:一百多具,我还处理过二百八十多具尸体,其中只有一百多具打了福尔马林,有些是我只是裹尸,只是提供棺材,只是埋,因为他太腐烂了。
解说:1968年底,大学毕业了的郑志胜主动要求,分配到荒芜人烟的克拉玛依,然而没过多久,他又被带回了重庆。
郑志胜:1969年7月份,我1969年7月份,就来了两个工宣队员,就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,带回来,带回重大反省,就是说从1969年的7月份,到1970年的6月份我都在重大反省。
解说:由于郑志胜被卷入了,当年在墓园枪击俘虏的事件,被判入狱13年。
杨锦麟: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判了16年刑。
郑志胜:我13年。
杨锦麟:13年,会有真的是,发自内心的一个反省,反思,或者是我们中国人,一般不会说的忏悔吗?
郑志胜:忏悔。
杨锦麟:忏悔,真诚的忏悔。
郑志胜:不真诚的忏悔我不会掉泪,文工团的李丙哲和民贵的死,尸骨在那里,我曾经有过背尸骨负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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